2022-01-27 17:34:47
大家好,我是马港真,一个悬疑小说爱好者。
今天说一个小说里的逆天奇案。
这事发生在国道边一栋废弃的旧楼,这里原先是旅馆,半年前就规划拆除,旅馆搬空,里面乱七八糟的。
不过由于这个位置“好”,很偏,又都是小房间,所以偶尔会有一些瘾君子、流浪汉跑来。
发现了一具女尸。
死的是一个18岁的女孩,名叫小蜜。
她死在三层楼的一个小房间里,眼睛闭着,脖子上有一道勒痕。
死了有两天了。
死亡原因是窒息,她应该是被一条麻绳勒住脖子窒息而死,麻绳不在现场。
凶手很小心,擦去了房间里所有的指纹。
房间里有大量的矿泉水、还有一些粉末状的物品。
这个“小蜜”可能有吸毒史,她躲在这里偷偷快活。
指纹虽然消失了,但是警察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大量的“鞋”印。
由于房间里长期无人打扫,灰尘很多,这些鞋印被保存完好。
除了小蜜的鞋印外,还有两个不同尺码的鞋印。
一个是43码的鞋印,像是皮鞋,一个是45码的鞋印,像是球鞋。
也就是说应该是有两名男士曾到过案发现场。
根据鞋印的走向,警察发现了蹊跷的地方——
45码的鞋印在房间里划了几个椭圆圈,也就是说这人只是进屋一下,然后出去,没有呆太久。而43码的鞋印在房间里到处都是,“他”呆了有挺长时间。
这两人就是谋杀案的重要嫌疑人。
小蜜的父亲名叫潘世文,是一家环保公司的老板。
他告诉警察,小蜜失踪有六天了。
“你为什么不报警?”警察问。
“我。”他欲言又止。
但还是说出了实情:在六天前,他接到了一通勒索电话,对方是匿名号码,且用了电脑合成的变声器。
对方在电话那头说,“你女儿在我手上,准备1000万来救她。”
警察更加纳闷了,这是一宗绑票案,潘世文既没有准备赎金,也没有报警,这到底是为什么?
他说,“因为我可能知道对方是谁。”
这通电话是打到环保公司、潘世文专属的内线电话上,知道这号码的人本来就很少。
同时潘世文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吸毒史,他劝她、打她、逼她去戒毒,小蜜不听,还离家出走。
对方指名要1000万,而环保公司最近刚有一笔1000万的货款进账,连数额都是这样“凑巧”。
“你的意思是,你怀疑是你女儿自己绑架了自己?”警察问。
“应该还有帮凶。”他说。
随后潘世文提供了两个嫌疑人。
一个名叫阿飞,是酒吧歌手,他是小蜜的男朋友。这人也有吸毒史。
第二个嫌疑人,他犹豫了很久,还是说了。
“潘崇武。我...我怀疑他也有可能。”
潘崇武是潘世文的弟弟,环保公司的副经理,整日游手好闲。
潘世文是老大,父母早逝,母亲在死前特别交代,“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。”
他对弟弟很好,做生意都带着弟弟,所有人都知道这家环保公司能办事的只有潘世文,弟弟潘崇武只是个摆设。除了开会的时候,平时根本不来,却依然享受百分之三十的股权,和十几万的月薪。
而这两名嫌疑人——
酒吧歌手阿飞,高高壮壮,他的鞋码可能就是45码。
潘崇武,中等身材,他的鞋码应该是43码。
他们的嫌疑非常大。
而且警察基本判断谋杀小蜜的凶手是属于“熟人作案”,原因很简单,发现尸体时小蜜的眼睛是闭着的。
正常人被勒死了之后,双目圆瞪。
凶手在杀了小蜜后,将她的眼睛闭上,这是一个有些“情份”的操作。
可如果是阿飞和潘崇武,他们二人又是怎样的关系呢?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案发现场?
暗中调查阿飞。
他在酒吧上班,贪念很大,多次网络赌博,欠债不少。
阿飞很喜欢买球鞋,他的鞋码是45码。
阿飞有个朋友,手里有点“货”,阿飞经常找他买货。
找到那个朋友,从他家搜出毒品,而这一批次的毒品和在小蜜遇害现场找到的毒品是相同的。
阿飞在事发后就逃了,不过他是逃不掉的。
警察启动了天眼系统的人脸追踪,只要将嫌疑人的照片输入系统,那么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监控摄像头就能搜集分析出相同的人脸。
只用了一天,阿飞就在一家小旅馆被警察抓住了。
他承认了绑架案是他与小蜜合谋的。
原因是小蜜想要离家出走,于是找了阿飞,二人策划了绑架案。
“可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。”
阿飞说,他一共到过案发现场两次。
第一次是在晚上,那是过去给小蜜送毒品,“你爸打钱了吗?”他问。
“没呢,别烦我,我正开心着呢。”小蜜不耐烦地说。
阿飞在那晚很快就走了。
他又过去找小蜜,到现场后发现小蜜竟然死了。
他吓坏了,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报警?不行。
他当时以为小蜜是吸毒过量死的,他害怕地赶快逃离现场,他也怕警察会找他,毕竟吸毒、策划绑架这都是重罪。
“我真的没有杀人!”阿飞说,“我没这个胆子。”
“情况我了解了,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?”警察说,“这是你戴罪立功的唯一机会。”
随后,阿飞说了一个人名——潘崇武。(潘世文的弟弟)
在几个月前,潘崇武找到阿飞,说,“我看你长得很帅,怎么样,我介绍个女朋友给你?”
潘崇武给了阿飞一笔钱,让他去接近小蜜。
收获爱情后,潘崇武又对阿飞说,“你平时不是喜欢吸几口吗?一个人吸多没意思,让你女朋友和你一起吸啊。”
正是因为这样,小蜜才沾染上了毒品。
这样说来,正是小蜜的这个“叔叔”潘崇武让小蜜沉沦的。
警察判断,潘崇武之所以做这件事,是想让小蜜成为他的一个筹码,以此来要挟哥哥潘世文要环保公司的更多财产、股权。
但这宗绑架案潘崇武没有参与。
阿飞说,自己在和小蜜相爱后,也和小蜜坦白了潘崇武的事。
阿飞想要摆脱潘崇武,小蜜想要摆脱父亲潘世文,二人没钱,所以密谋了这一起自编自导的绑架案。
可小蜜为什么会突然死亡?
如果阿飞说的都是真的,那潘崇武的嫌疑最大。
他有可能是发现了这二人的诡计,1000万,这钱要是给了二人,是从环保公司的户头上划走的,也是他的钱。
他跟踪阿飞来到案发现场,等阿飞走后,就要把小蜜抓回去。
谁知小蜜反抗,二人起了争执,在争执中潘崇武找了条麻绳,错手勒死了小蜜。
潘崇武43岁,他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常穿皮鞋,潘崇武的鞋码是43码。
就在警察准备找潘崇武回来问话的时候,发现他失踪了。
没事,有天眼系统。
就在警察准备启动天眼追踪系统的时候,发现没有这个必要了。
潘崇武死了,跳河自杀。
尸体是在江边被发现的,死前吸食过毒品,死因是溺亡,被河水淹死的。
检验尸体的时候,在潘崇武的红色花哨内裤内,夹着一封用塑料袋封好的遗书。
这封遗书是潘崇武的亲笔字迹。
遗书上写着:我有罪,都是我干的,小蜜是我害死的,老天,惩罚我吧。
警察推断,这件事可能是这样的——
潘崇武失手掐死了小蜜,然后畏罪潜逃。
他感觉自己逃不了多久,因为手里的钱花得差不多了,他知道自己只要坐牢,那就再没毒品碰了。
横竖都是要死,不如做一个死鬼。
所以他写了遗书,吞了大量毒品,在最嗨的时刻跳河自杀。
表面合理,但潘崇武的死有两个很蹊跷的地方。
就是潘崇武穿的这身行头,高档西装、高档西裤、竖条纹袜子,进口皮鞋。
这很明显有点不对,与他的那条花哨红内裤格格不入。
警察了解到,潘崇武是一个很时尚的人,喜欢穿一些艳色的polo衫,牛仔裤,球鞋。
一个这么潮的中年人为什么要在死前选择一套如此正式的着装?
当然,这也挺好说得通,毕竟都要死了,就隆重正式点。
可是这封遗书是怎么回事?这是第二个疑点。
遗书虽然是潘崇武亲笔写的,字迹不假,但是这内容为什么要如此精炼?只有21个字。
我有罪,都是我干的,小蜜是我害死的,老天,惩罚我吧。
我有罪——罪在哪?都是我干的——干了啥?小蜜是我害死的——怎么害死的?老天,惩罚我吧——怎么惩罚?
都要死的人,就写这21个字的遗书?
潘崇武生前虽然不能说是一个话痨,但还是挺“活泼”的,和谁都能谈上两句,一个性格外向的人不太可能会只留下21字的遗书。
坏就坏在潘崇武是溺亡在河中。
尸体是飘来飘去的,无法确定他的跳河的地点。
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警察调取了潘崇武生前的通话记录,根据通话记录确定他逃亡时所处的位置。
每个城市都有非常多的通讯基站。
我们每打一个电话,都是通过附近的通话基站发出信号。
以此就能判断潘崇武的位置。
潘崇武在死前24小时都是在市区,没有出现在桥边。
且只打了一通电话,出现在了一个地方——
他的哥哥、潘世文的家中。
如果潘崇武是被“伪装自杀”的,那么哥哥潘世文具有重大作案嫌疑。
他的动机很简单,女儿死了,他查到小蜜和阿飞的关系,阿飞虽然被捕,但是潘崇武才是幕后最该死的人。
要不是因为潘崇武让阿飞勾引小蜜,小蜜就不会吸毒。
潘崇武想要逃跑,需要钱,找哥哥潘世文借钱,私下谈判的时候,潘崇武正好吸了毒,迷迷糊糊地承认是他错手杀死了小蜜。
潘世文悲痛欲绝、恨意起来,产生了杀死潘崇武的念头。
趁着潘崇武毒瘾发作,他逼潘崇武写了一封奇奇怪怪的遗书。
然后用车载着潘崇武到河边,把他推下了河。
顺着这一推测调查出来。
果然,警察在路过大大小小的监控中找到了潘世文的行动轨迹:在潘崇武死亡的那晚,他开着车从家中出来、去了河边,又返回。
潘世文是个商人,平时着装正式,常穿皮鞋,他的鞋码也是43码。
警察推断潘崇武身上穿的那件西装、那皮鞋可能就是潘世文的。
估计是他觉得潘崇武当时穿的衣服有什么不妥,留下了一些“洗不掉”的罪证。
所以他给潘崇武换上了自己的衣服,然后带着潘崇武去河边,用力一抛。
潘世文具有重大嫌疑。
就在警察准备逮捕提审潘世文的时候,又出了一件事。
阿飞在看守所里想用皮带自杀,被狱警救下了。
狱警问,“年轻人,你只是犯了罪,乖乖服刑还有机会出来的,干嘛要这么想不开。”
阿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,“我这是在嗨啊。”
“嗨!”
第二日,潘世文被带到了审讯室。
他思路清晰,准备了足够的说辞,“那晚潘崇武是有来找我,不过谈了几句他就走了,我去河边散心。”
虽然有监控证明潘世文出现在河边,不过没有摄像头拍到他和潘崇武在一起。
证据不够。
那怎么办?没事,继续等。
大约等了有40个小时后,潘世文全身开始发抖,一直在流鼻涕,他有点撑不住了。
“怎么样,你想说了吗?”
“说什么?”
“说了,就给你点东西尝尝。”
警察将一包奶粉放在桌上,对于潘世文来说,他以为是“毒品”。
警察说,“你不光是杀了潘崇武,同时,你也杀了你的女儿,小蜜,对吧。”
潘世文全身都在颤抖。
“说吧,说出来。”
他伸手想去拿桌上的那包奶粉,“给我,给我一点。”
“你一个好好的商人,怎么会碰这东西?”
“我没碰,我没碰,我受不了了。”
“说吧。”
终于,潘世文忍不住了,大叫,“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。”
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呢?确实是意外。
这宗绑架案是小蜜和阿飞策划的。
而潘世文一早就知道是女儿自编自导的闹剧,所以他没有报警。
他偷偷跟踪阿飞,随着阿飞去了那栋废弃的旧楼。
等阿飞走后,他看到女儿小蜜独自坐在房中。
他上前大叫,“混蛋!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
“爸爸,我亲爱的爸爸,你来了啊。”
小蜜刚吸了毒,迷迷糊糊地,想要冲上去,给父亲一个拥抱。
“你又吸!我和你说了多少次,毒品会害死你的。”潘世文给了小蜜一巴掌,吼道。
“可是我真的戒不掉啊。”小蜜被打了,哭着说道。
“谁说戒不掉?一定可以。”
随后,潘世文做了此生最错的一次操作。
他为了证明毒品能够戒得掉,为了救女儿,拿起地上放着的一袋毒品(阿飞刚送来的),吞了进去。
他抱着女儿说,“爸爸也吸了,爸爸陪你一起戒。”
他以为自己能够控制毒品,但那就像是魔鬼,上了他的头。
毒品发作了,他和女儿在房间里一起快乐。
“爸爸,我说了这很开心是吧。”
“是啊,哈哈。”他看见了很多幻想。
“爸爸,我想更开心一点。”
“好啊,宝贝女儿,你想要什么,爸爸都答应你。”
小蜜从包里取了一条麻绳出来,对潘世文说,“爸爸,勒住我,勒住我。”
这是来自美国的一种“窒息游戏”。
用麻绳勒住脖子,在短时间内让人处于濒临死亡状态,会带来更深的幻觉。
还记得在看守所里的阿飞吗?
他并不是想要自杀,只是在看守所毒品犯了,又没货,所以掏出皮带想要勒着自己“解毒”。
而在案发当日,潘世文正是听了女儿的话,用麻绳勒住女儿的脖子。
他没控制好力度,将女儿活活勒死了。
完了,怎么办?
他痛苦万分,此时毒药的药力散去,他开始思考。
他不能报警,他想活。
他擦去了现场所有的指纹,他用手闭上了女儿圆瞪的眼睛,这可是他的女儿啊。
他带着愧疚、悲痛、恐惧,逃离了案发现场。
至于后来潘崇武为什么会死?
案发后不久,有一天潘世文的毒瘾犯了,这是他第二次毒瘾发作,他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于是他约了潘崇武来家里,“有没有货,给一点。”
潘崇武愉快地给了,两兄弟一起吸了。
在高潮的时候潘崇武说了一句,“哥,你早该加入我们的,你看多快乐。”
“你们?”
“对啊,我和小蜜啊,就是我带着她一起吸的,你看她多快乐,哎,我这个侄女怎么这么可怜,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去了,我们帮她多吃点吧。”
原来是你。
在那一刻潘世文怒火中烧,他知道女儿之所以会走上不归路,全是他的好弟弟干的。
在内心,他逃脱自己杀死女儿的事实,将这一切责任全都归到潘崇武的身上,对他起了杀念。
他逼潘崇武写下一封奇怪的21字遗书。
我有罪,都是我干的,小蜜是我害死的,老天,惩罚我吧。
这段话潘崇武不明白有什么含义,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就写了。
之后他把大量的毒品塞到潘崇武的嘴里,让潘崇武口吐白沫昏迷。
他把自己的那身西装、鞋子给潘崇武换上。
这衣服是他在杀死小蜜的案发现场穿的,他怕警察会有什么发现,于是一块栽赃。
他将潘崇武装上车的后备箱。
开车去了一处偏僻的桥边,确定四周没有探头。
最后,他拖着潘崇武,将潘崇武抛入了滔滔河水。
至此,两宗连环谋杀案告破,凶手只有一个,就是潘世文。
说他有罪,他有罪。
说他可怜,也有些可怜。
合上卷宗,已是深夜。
警察开车回家,路途蜿蜒崎岖,出现了多条分叉道,天空突然下起暴雨,模糊地看不清前方。
正如同人生,会有太多看不清的至暗时刻。
错一念而起,一发不可收。毒,不可碰,碰了,就回不了头。